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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照銘(宋·宏智禅师)/洪文亮 先生

默照銘

宋·宏智禅师


默默忘言,昭昭现前。鉴时廓尔,体处灵然。

灵然独照,照中还妙。露月星河,雪松云峤。

晦而弥明,隐而愈显。鹤梦烟寒,水含秋运。

浩劫空空,相与雷同。妙存默处,功用照中。

妙存何存,惺惺破昏。默照之道,离微之根。

彻见离微,金梭玉机。正偏宛转,明暗因依。

依无能所,底时四互。饮善见药,挝涂毒鼓。

回互底时,杀活在我。门里出身,枝头结果。

默唯至言,照唯普应。应不堕功,言不涉听。

万象森罗,放光说法。彼彼证明,各各问答。

问答证明,恰恰相应。照中失默,便见侵凌。

问答证明,相应恰恰。默中失照,浑成剩法。

默照理圆,莲花梦觉。百川赴海,千峰向岳。

如鹅择乳,如蜂采花。默照至得,输我宗家。

宗教默照,透顶透底。舜若多身,母陀罗臂。

始终一揆,变态万差。和氏献璞,相如指瑕。

当机有准,大用不勤。寰中天架,塞外将军。

吾家底事,中规中矩。传去诸方,不要赚举。




洪文亮老師講解

默默忘言,昭昭現前

      這里是講那個体用性相的那個本体。我們借用文字,体就是屬于言語斷處,你講了它半天,不是它。這就是忘言,言語所不能及。默默,不是講你打坐不說話,不動思想,啊…那妙就現出來了,頭頂涼了起來,屁股熱起來了,气開始動了,不是這個意思。這個体是言語斷處,心行處滅。

     “昭昭現前”是講,“呵,森羅万象都是它的顯現,千光影現,都是它”。

鑒時廓爾,体處靈然

      這里是一樣意思,重复。它顯現出來是“鑒時”,不是你去看它,它就顯成山川河流、星月、春夏秋冬…。明明是春天,明明是秋天。“鑒時廓爾”,什么都可以顯現出來,很多很多森羅万象,但是它的体處,它的本性,實在是妙得很,它在哪里?不知道,可是它就如是在哪里顯現出來。

靈然獨照,照中還妙

      靈然,本体。獨照,它本身有光,自己可以反照自己。不是這個地方有本体,這樣放出來,放出來的光變成山、水、魚、鳥,不是這樣。山水魚鳥本身是它本身的光顯現出來,這個叫著靈然獨照。那個体的功用,法身的功用的就是那么厲害。你現在看我講,我的樣子、色相、聲音,是你的本体顯現出來的,不是我這里有一個誰在。但是,你不要誤會,不是說你有本体。如果說你有本体,那就有一個“我的本性”在那里,我們很容易馬上又上當了…。除了佛法以外,沒有辦法講這個;“我有本体,我有本性”,那個本性,好像屬于我的。我的本体,好像我有這個本性,你的這個“我”好像比本性還大!

     “照中還妙”,這個照,聲音、色相或者顯現成各种樣子出現。這個本身非常妙,為什么?它變成色相,也可以同時變成聲音,也可以顯現為感覺,也可以顯現為思想,那照中不能是這樣妙嗎?

露月星河,雪松云嶠

      這個通統是,“靈然獨照,照中還妙”的描寫。

      下面就是,天明了,呵,天曉不露,這個早上,太陽出來了,天明了,呵,找找找…怎樣都找不到,天明不露。半夜呢,切那么明顯!“晦而彌明,隱而愈顯”,你現在知道意思了嗎?晦是指那個本体,你根本看不見,摸不到,想也想不到,但是,它顯現出來那樣明顯。聲音就是聲音,色相就是色相,所以“隱而愈顯,晦而彌明”同樣意思。對不對?我們都很容易看到各位的相呀,各位都听到鳥在叫啊,水中的魚在那里游來游去,色聲香味触法不是很明顯嗎?那個本体在哪里?一點影子都沒有。無所住。無所住就是沒有形相嘛。但是,無所住,它就千光影現,千种光像影子樣顯出來,它在哪里,“晦”,找不到。但是,找不到,它就死沉沉,硬梆梆的嗎?嗯…各种樣子顯現出來,包括你。你想你的本体是什么?那個“你”是你想的。那本体就在那里動。


浩劫空空,相與雷同。
妙存默處,功忘照中。

      這不是很妙嗎?很多的東西你可以看到,很多的味道你可以嘗到,很多的思想你可以想到,很多的感覺你可以感覺到,不是嗎?你的方寸上有各种各樣妙的東西沒有看過的,你一對,就看了;沒有吃過的東西,也不要去研究,放在咀巴一嘗…妙!到底這种妙在哪里?不是色香味触法本身,不是味道本身,它各种千色万彩妙得很。存在哪里?存在看不見,摸不到的地方,這就是“妙存默處”。默處證到,就開悟了。但是,這個默處,不能離開這個“妙”的千色万彩。如果離開看得到色相,听得到的聲音,另外還找得到一個妙的宮殿,或者妙的什么上帝、佛,那就不對了。默就在妙處。妙在默處,一樣。妙在哪里?因為它從哪里顯現出來,那個源頭你找不到,妙在默處。但是,這個默處不能離開妙有。這個默的妙用要靠相顯現出來。沒有相,你根本不懂得那個默的大用。但是,那個顯現出來就不是默本身,這個叫作“借位明功”,借這個位子,才知道,啊,有這么大的功。倒過來,“借功明位”,借這個色聲香味触法,看得到的,听得到的,能夠思想本身,借功,啊,一定是有源頭,明位。“借功明位”,或者是“借位明功”,這個正覺和尚有舉例子。“借功明位”是什么?呵,看到羅醫師,方先生,听到虫在叫,現在微風在吹,舒服,這些都是功用,顯現出來各种各樣的功用,現在行動電話響了,這是功呀。借這個東西知道,一定有個原因才這樣嘛。沒有一個原因,色相怎么會顯出來?聲音怎么顯出來?你這個耳朵本來就是色相嘛,具体的物質嘛。

     “借功明位”,它用什么表示呢?“夢鶴起而巢空”,這個千年鶴,睡醒了,起身,飛走,一看,它的巢空空的。它本來睡在那里,巢是看不見的,一醒就呵呵呵起飛了,回頭一看,空巢卻在那里。借這個飛起看到它的巢。它沒有飛起,坐在那里,它的空巢是看不見的。不動,我們就看不見。它一動,我們就看到巢了,“借功明位”。他用這個比方大家比較容易想。那“借位明功”,他舉什么例子呢?借這個位子來表現森羅万象,這個東西原來是這樣顯示出來的。這個比方就難了。現在各位會想什么例子?你想想看。那個本位,看不見,摸不到,呵,不像鶴飛走了,我們拿鶴的飛好舉。這個本体是“默默忘言”的東西,指都不能指,對不對?“体處靈然”,那個体處,靈靈是靈靈,根本沒有辦法講到它。神靈得很,碰都碰不見,那就借這個位子來明它的功用,舉什么例子?哈,他舉那個北斗星。他說,“斗柄橫而河淡”,北斗星躺在天邊那里,就借這個位子,呵,這個銀河都變成淡淡的,這就是借位來明銀河的樣子。這是正覺和尚舉的例子。還有一個更間單,沒有這樣詩意,比較直接,科學家,印度人用這個來表示這個“借功明位,借位明功”。這個例子比較容易。

     “借位明功”也就是“一身在多身中辨道”。一身是法身,法性。多身是眼耳鼻舌身意,六根,六個功用,每一個功用代表一個身体。一身是什么?默默忘言那個。一身在多身中做什么?在工作啊!一身在眼睛里做事,就是看,在耳里就是聽。所以辨道,就是看、聽、聞、嘗、感覺和想。一身在多身中辨道,就是工作啦,就是位子在功用里顯現出來。六根門頭的眼耳鼻舌身意,因為它要依法身。沒有法身,它就沒有戒定慧,亂動;眼睛看紅變白,眼睛對到你變成聲音下來,那還得了!六根一直都在戒定慧中,為什么?“多身在一身中安居”也就是“借功明位”,因為有一身,有那個法身的本性在,一直戒定慧,絕對不會看錯,臭就臭,香就香,很討厭就很討厭,不是你修道了,討厭的東西你也不在乎,這個不是這樣的。它本身的作用是,討厭就討厭的樣子出現,為什么這樣?如實的,這般老實的,不多不少,有了就有,沒有就沒有。為什么?它很戒定慧,這是我們法性的關系。因為有戒定慧,它就穩穩的“多身在一身中安居”。所以,開悟的人日常生活怎么樣?就是多身在一身中安居。我們迷糊就多身不在一身中安居,本來是多身不在一身中安居,我們就加一個假我進去,把它搞亂了。

      這兩個例子大家比一比。中國詩人的例子多妙。北斗七星一躺,整個銀河就清涼了,淡淡的,安閑的躺在那里,眾星都朝著它轉嘛,大家都那么的“淡泊其志”,用“斗柄橫而河淡”來表達“多身在一身中安居”。而“夢鶴起而巢空”呢,就是“一身在多身中辨道”,它跑到眼睛看,跑到耳朵听,跑到皮膚感覺,跑到意根能思想,哎,一身在多身里頭忙得很。眼耳鼻舌身意多身呢,因為是一身所現,它很守戒定慧,“安居”。不是因為我修持,我就跟別人不同,那是道家的思想。

      所以“妙存默處”,多身在一身中安居,就是妙存默處,所以它能顯示得恰到好處,不多不少。能這樣守戒定慧,都是由于它在一身中安居,所以“妙存默處”。

     “功忘照中”,功是什么?看呀、听呀、嘗呀…我們六根本有的功用。可是你眼睛看了,就以為“我看了”,是不是這樣?我們六根本有的功能是真正的神通大用,是自然就有的“忘照”里頭顯現出來。而我們的境界是,“我看你”,那就不是“忘照”了。“對緣而照”就是沒有忘照。“不對緣而照”就是“忘照”。不是你修行了才這樣呵。我們本有的就是“不對緣而照”。我們六根的功用,根本不以為“我照了、我听了、我想了…”,從來不這樣。“忘照”做了,它根本沒有說我做了。我們六根本身都在“照而不照”,這個叫“不對緣而照”,也叫“忘照”。這個是修來的嗎?你的本性,就是佛性,只是我們顛倒妄想“我有一個…”,那個亂想搞亂掉,糟蹋了你的本性,佛性。所以去外面找佛性,希望人家給你,希望人家灌頂。佛性就在你那里,你還外找。不只是你啊,一般學佛的都是如此。把什么“默默忘言”都搞錯了,以為打坐在那里,一動也不動,思想盡量靜,呼吸,一二三四……數息觀,anopono…觀想呵呵呵,om ah om  …   這樣做為了要忘言。宏智禪師講“默默忘言”是什么?默處,就是指一身。“昭昭現前”是指多身,眼耳鼻舌身意都動,它照起來時“功忘照中”,六根真正的功里頭,不是修得很好才這樣,了解這一點了嗎?

妙存何存,惺惺破昏

     “妙存何存”,你一直講妙存默處,那個多身在一身中安居,所以它能夠發揮法住法位的各种各樣,看就看,听就听,不會亂來,那么“妙存”的情況是怎樣?“惺惺破昏”,對到你,紅色就紅色,綠色就綠色,“破昏”吶。那個妙,它好像動,好像不動。但是動起來,不是石頭一樣,它不是昏沉沉如一塊石頭。我們的法性,是活潑潑的,它一動起來,它的本性,就是多身在一身中安居,所以它能夠這樣妙。但是一身在哪里呢?找不到。

默照之道,離微之根

     “默照之道,離微之根”,默即本体,照為用。它的用是“不對緣而照,不触事而知”。離是什么?就是從這個各种色香味触法離開。紅色、魚、鳥、柏樹、車子,不就是我們的法性?離了,就是不就是它。不就是它,但是,車子、月亮、星星、魚、水,離不開它,微得很。離開它,就不能顯現。“離微”就是這個。“默照”,離就是默,“照”就是微。所以,把離微的道理,默照的道理,徹見了,真正親自去体悟了,“徹見離微”,哈,那個你動起來,是活水來,軟起來了,就是“金梭玉机”。你不徹見離微,你都搞不通,一直以為我在看,我在听,我的聲音是這樣,你的聲音怎么樣。這樣就沒有徹見,所以水就死掉,硬梆梆的,因為你沒有徹見離微。

      (老師用死水活水,是對阿陳講的。阿陳是做養魚的。)    徹見離微馬上就活潑潑。沒有徹見離微,就有你我他,煩惱一定會來,看錢看得很重,看名看得很重,抓得很緊,命掉都沒關系,要財。如果真正命要掉了,不行呀,這個時候財都能不要了,只要能活多久一點才好。但是等到連命都不能保住的時候,就希望下輩子過好一點,也可以了。等到生命不保時,名譽財產都可以不要了,知道這些都無法保得住,讓我到天堂就可以了。你看,討价還价。那么,徹見離微,就是“金梭玉机”,解脫自在,破財就破財,你真正見到自己的面目,一點都不給這個相轉掉,這個叫作“金梭玉机”,這個梭,金做的。机,就是我們紡織的机器,是用玉做的。

正偏宛轉,明暗因依

     “正偏宛轉”,正是本位,本体。偏呢,各种色聲香味触法,這好像兩個東西獨立存在,哈,“宛轉”,偏就是在正中。看到的,摸到的,思想動來動去,它都沒有離開過正中呢。正中呢,借偏來顯示它的正。正偏之間,它的体用那么妙,“妙存何存,惺惺破昏”。本位也好,偏位也好,就是本体。一切相都離不開本体,離不開威音王,空劫王以前的。

     “明暗因依”,明跟暗不是互相依嗎?沒有了暗才有明呀。沒有了明暗才顯現。沒有明哪有暗呢?沒有暗哪有明?“明暗因依”,這個道理,不是明有明,暗有暗,互相獨立,那你就錯了。根本沒有一個獨立的明,一個獨立的暗呀。所以“參同契”把“明暗因依”說成,好像你的前后步,左腳前,右腳后,踏出去,哎,左腳變成后,右腳變成前,到底是那個在前,哪個在后?明暗因依就好像我們走路一樣,對不對?沒有前腳,后腳就提不起來;沒有后腳,前腳就提不起來。《參同契》里有,“明中有暗,勿以暗相遇”,不要听了這個就說,那個明里有暗,用暗去看這個暗,那剩下來的你不屬于明不屬于暗,不是這樣。“明中有暗,勿以暗相遇。暗中有明,勿以明相睹”,這個道理是什么?知道嗎?我舉起手,這舉起手,是明,是明中有暗,但本体都是本体整個顯現,所以本体是暗,看不見呵,知道嗎?那個相,沒有那個本性,相顯不出來。本在哪里?找不到,看不到。所以,明中有暗。為什么叫暗?這個暗,以這個動作,于無住處,它的行蹤看不見。它的行蹤看得見嗎?手從這里放到那里,但是以你用惱去想,手是從這里到舉起處,你已經在空間固定了一個點,從這一個點跑到另一個點。可是空間有一個定點嗎?是你腦筋認為手是從這個地方升到那兒,這已經用很大的概念,妄想。哪個地方到哪個地方?這個是什么東西到什么地方?這個是什么東西?拳頭是什么?手是什么?四大無主呵。沒有自性的點到沒有自性的一個地方,我們認為你的拳頭,你從這里舉到上面去了,空間給固定了,前后給固定了,時間給固定了,才覺得你在舉手了。舉手時,這個相明明是舉手,明中有暗呀,明中有依,依什么?依暗,依沒有蹤跡。沒有痕跡呀。如果你每次舉手,每次走路都有留下痕跡的話,就糟糕了,空間都充滿了走的痕跡!“鳥飛杳杳”(坐禪箴),看得見鳥飛的痕跡嗎?這個都是在說明我們禪宗叫作“個中裏許”。你把它說本,把它說相。“靈源明皎洁,枝派暗流注”。“靈源就是本,支派暗流注就是現出來的各种各樣的東西,他是把明暗倒過來講,是一樣的東西。他說,你分本也好,相也好,分性和相不一樣,分不分隨便你,只要你“若了”,徹底了了“個中裏許”,就是見性。只要你見性,你分性分相來講,分本分末,分明分暗,分能分所,都沒關系呀!只要你見性。如果徹見“個中裏許”。“個中裏許”  就是一見明星那回事。這個上頭,沒有本末,沒有性相,沒有能所。講能所已經是怪怪了。連講佛印可迦葉這事,也是多余的了。所以佛法不是挂在那里,你去摸摸了半天,呵…什么東西?然后滿口佛話,說本說末,說性說相……。所以,“明暗因依”也是可以講“本末互相依,性跟相也互相依”。

依無能所,底時回互

     “依無能所”,依什么才有明暗,本末?這個依沒有能所。明也沒有能所,暗也沒有能所。依沒有能所才可能明暗交替。

     “底時回互”,我看,我听,有聲音,有色相,都在互相作用,万象都互相作用。

回互底時,殺活在我

      你能夠証到“個中裏許”,那你自由自在,解脫自在,生死也不怕,榮辱也不在乎。“殺活在我”,因為你根本不是死水的樣子,是活水了。所以,“回互底時”,在日常生活上里頭,笑呀,哭呀,鬧呀,叫呀,想呀,“底”,根本的東西已經証到了。“個中裏許”已經徹了了,就是“回互底時”,那么,你的生活,你的行住坐臥,做人做事,“殺活在我”,洒脫自在。瘦得要命,他也沒有一點煩惱;很富有,他也不會財大气粗。窮到極點,也不在乎,餓死了也就餓死。誰餓死?“殺活在我”,不是叫你真的去“殺”。

默唯至言,照唯普應

     我們一直講默是本体,照是相。什么叫作本,法身是什么?“默唯至言”,至言是言語斷處,心行處滅,最高的說法,根本無法講,無法指出來,連想都沒有辦法想到,所以這個地方是“默”。所以頭一個的“默默忘言”,不是叫你坐在那里,把念掃掉,靜靜的數呼吸,觀想,靜下來,靜下來,靜到極點,“昭昭現前”,啊…靈都出來了。如果這樣解說,通統誤解了宏智禪師的這意思。這個“默”直接講我們的佛性,法性。都在六根門頭動。在六根門頭放光動地。沒有它,六根門頭不會恰到好處,戒定慧。但是,那是動,就是它,妙在這樣。因為看不見它在哪里?所以,“默唯至言,照唯普應”。“照”呢,那個動起來,放光動地,哎……聲音〔啪〕,不是我這里動,是我的那個法性動,透過這個耳朵動,有雷聲就雷聲,車子就車子聲,不需要動腦筋說車子要來要听呵,車子過去還在碌碌碌,不會呀,沒有就沒有。

     “照唯普應”,該聲音就聲音顯現,該色相就色相顯現,這個叫放光動地,就是“普應”。何時何地都是如實的這樣應,就是“普應”,不是有時應,有時不應。我們是高興的時候听,不高興的時候不理,但是,我們本体的用,我們的報化身的用都是“普應”,沒有偏差,沒有喜惡。那是假我進來才不理即不听,不看。“我的禪師老師是台灣第一流,你洪某某在這里講,我才不听。”,听听都不理。但是我在講,他的耳朵一直有聲音進去了。它的本性是“照唯普應”,什么東西把它阻塞,就是那個受傷的叫作“我”,這個很厲害,几万劫以來就是這個傷沒有治好。現在,宏智禪師在治這個,知道嗎?“維默至言”,那個“默”,那個“本”的法性身,你談都談不到啦,就是“至言”,最高的說法是“言語斷處”,那是真正的說法。

應不墮功,言不涉听

     “應不墮功”,我們的法性,在六根里放光動地。對到你,看到你,那邊青蛙叫,青蛙聲,那邊廚房,有聲音就聲音,就如實普應。這個應,它動的樣子,“不墮功”。“哎,我做了,我照了,我今天照了一百次了,要休息了一下”,這就墮功了。

     “言不涉听”,你听了半天,听不進去,那是因為它不是言語文字講出來,跟你這個听不相干。它進了沒有?講了,無情說法”,怎么听?所以這個是“不涉听”嘛。你怎么能夠听呢?

      哎,但是真正有“一見明星”這個事的話,就清清楚楚在听“無情說法”,但是,這個听,不是普通人有聲音就听的那一种。“言不涉听”的言,是“默唯至言”的言,不是用我們的耳朵“我听到了”這樣的意思去听。“應不墮功”,不是說,“我看到了” 的那种照,而是“不對緣而照”的那种照。所以,它應對起來,是普應,是不墮功。

      梁武帝對達摩講:“我蓋了很多廟子,供養了很多僧人,這個功德不小吧?”。達摩答說一點功德沒有。他不是貶梁武帝。他講你的六根本性,在動用的時候,它不墮在功里頭呀!你以為有功,你的第六意識說我是皇帝,皇帝做這么多好事,在幫忙佛教,“我是皇帝”這個東西是假的,是亂想出來的。其實,你做了那么多事,你的六根都沒有一點覺得它做了什么好事,所以這就是說“應不墮功”。

万象森羅,放光說法

      這就不用多說了。水在說法,魚在說法,藍天白云都在說法,都是你的本性,在那里這樣放光,放光就是白云藍天吶。

彼彼証明,各各問答
問答証明,恰恰相應

      你看“彼彼証明”,所有無情都在說法。無情是誰?你自己的本性。“各各問答,問答証明,恰恰相應”,我們六根的實際情況是這樣。

照中失默,便見侵凌

      一般人不知道,“照中失默”,以為是“我看了,我听了”,失掉了默。照中,听見,想到一件事,生气了,生气也是照呵。只是在這個中,你失去默,你忘記了這個是你法性的放光動地。這個是怎樣失掉的呢?自己莫名其妙的一時無明起來,失默失本。照跟默本來是一体的東西,所以在照中,“哎,我做好事了”,失默了。

     “便見侵凌”,那就乖,動念即乖,就完蛋了。把好好的六根,你的法性在那里,以報身化身在動用,你切在照中,“哎,我看的呢,我听的呢…”就如此失默了,便成為“便見侵凌”,你就有煩惱來了,晚上不能睡了,通統都來了。

証明問答,相應恰恰

      我們六根相應的用,看、听、嘗到辣味就辣味,甜的甜,就是“証明問答,恰恰相應”。青蛙聲,絕對不會听成車聲,多大就多大,多小就多小,不叫就不叫,你不要照中失默就好了。

     “討厭了,我現在听洪文亮醫師在講…”,失默了。你就算生气了,耳朵哪有生气?耳朵在照中一點都不失默。我們本來是這個樣子,不是你修行了照中才不失默呵。這是曹洞宗,佛傳的真正的佛法,不是你修行了才照中不失默。你的六根本來這樣動,只是你加了一個“我在看,我在听…”這樣問題來了。
  
默照理圓,蓮開夢覺

     “默照理圓”,這個默跟照之間,性跟相,能跟所,本体跟支派,這個理圓,圓滿,元同太虛,無欠無余。這個理,圓得很,根本沒有用道理,人怎么想都沒有辦法想它的圓滿。這個時候,你如果証到這個,“呵,原來我們是這樣…”,親自呵,不是用頭腦,用意識說我們本來這樣,那是你想的,你還沒有証入。“我們本來這樣”,這個是你的念頭,就是照中失默了。照是什么?了解這個道理,然后“我照到了”,這是默嗎?根本沒有默。“照中失默”,就是誤。那“照中理圓”時,自然就“蓮開夢覺”。蓮花開了,心花,是你真正的本性。蓮開,就是夢醒了。所以,一個人真正的徹牾了,那就是佛,明心見性。那本性在你那里動,你只要親証到這個,不要用道理說我們本來這樣,你根本不是本來那個樣子動。這個時候如果蓮開夢覺了,啊,那生死根本扰不到你呵。我們以為我在活到,怕我死,那個失去默的,覺得我很可愛,覺得我珍惜,要多活一些,那是照中失默,不是蓮開夢覺,知道嗎?苦是苦,痛就痛,倒霉就倒霉,被侮辱就侮辱,被捧得高高也是這個樣子。

百川赴海,千峰向岳
如鵝擇乳,如蜂采花

      這個時候,蓮開夢覺,啊,這個時候,“百川赴海,千峰向岳”,是描寫那個“如鵝擇乳”,過去,本事高的鵝,都是擇乳。“如蜂采花”,好像蜜蜂采花,什么意思?你照中從來沒有失去過默,在日常生活中,一樣笑,一樣哭,一樣喝酒,,一樣唱歌,一樣跟大家一起玩樂。哎…你看起來好像開悟嘛,奇怪,為什么你不穿袈裟,不板起臉孔,將那個stick在那里揮。哎…他就像鵝在擇乳,如蜂采花一樣,他在自己真正的自己上頭,笑、走路、笑、啊喲痛也是。

默照至得,輪我宗家

      那個默照的真正的essential asset,至得,默照真正是微妙的很,就是由我曹洞禪宗給你們講,貢獻給你們,這個我宗家的。“宗家”,其實是真正佛要給世間的人,“真正這個樣子呵…”是宗家。不是指禪什么宗的,是佛真正的要旨,就是默照。

透頂透底

      徹底得很。哎,現在听到了,透頂透底,聲音從哪里來?這是青蛙嗎?不是,是蟋蟀。是不是默照?聲音在這里動,你才知道有聲音,奇怪呢,聲音從哪里來?听不見,聲音消失掉,從哪里消失?不知道呵。來無所從,去無所至,在有聲音的時候,聲音停在你的哪里?聲音一定在那里動,你才知道有動。我問你,聲音在你法身上動,你的法身的哪里?你都不知道,看不出來。

      默,沒有聲音嗎?有,照。離微之道,離微之根,你講得出來那個法性,法性就是那個蟋蟀的聲音在你那儿動,那法性法身在哪里?什么顏色?大還是小?輕還是重?青色,藍色?“默唯至言”。“言不涉听”。你看,又來了,蟋蟀又來跟我吵了。耳朵沒有准備听,有聲音就听到,從哪里來?聲音從哪里來?我們一般說從那邊傳來這里,那邊是哪一邊?那沒有透過耳朵的神經也不會听到,耳朵的神經在傳遞的時候,它不是聲音嗎?它不傳的時候,不是聲音啊,那神經在那里變化的時候,你不能說那不是聲音呵。神經的變化是聲音嗎?那是變化呀,那聲音是什么?從哪里跑到哪里?我問你。但是,有就是有,默照。“默照至得”,你想要把它弄清楚,你就完蛋。你想要照,要想知道,哎,問題就來了!

      我們再來簡單的解說一些要點。要點其實是頭一個:“默默忘言,昭昭現前”,都是這樣。但是,不要把這個當作是赶快打坐,心念除掉,心里把它放得空空的,一片晴朗,不要想,念頭把它掃除干淨。忘記你是在那里打坐,呵…如果忘不掉,你用數息觀,一,二,三,四…靜到极點,啊…我証到了,“昭昭現前”,現前了什么東西,鬼影現前啦!?你講現前,一定有一個像,一個境界現前嘛。難道是觀世音的相才是嗎?難道說是清淨的境界才算嗎?那個生滅法,本來是沒有,靜靜的坐在那邊,就現出來,不是照出來嗎?這樣跟人家講怎樣打坐就完了,差了十万八千里,所以大家听這樣的教導,就想要把心弄靜。哎…心亂糟糟的,六根本來,一直在默照中,一直沒有間斷,是那個假我干涉,intrude。誰intrude?你自己的妄想。我問你,你講現在是“我在听”,有這個“我”是不是?“我在這里听你講課”,“我在听蟋蟀聲”。假如這個“我”是真的話,你現在不停的想:“我是你,我是你,我是你…”一直想,你會變我嗎?會不會?你一直想“我是你…”,想十万年,還是你的這個自己的“我”,不會變成你想的你吧?你所以知道這個“我我我”和“我是你”是一樣,影子一樣,那有什么我!是你以為是我,但是這個厲害了,習慣的關系,幾千万劫都是這個習慣。你這樣交換一下,你就知道,哎,這個東西真奇怪,我在這里用功呀,一定是那個我一下子動,一下子動,假如那是真的,你把這個我換成你,“我是你”,你好好想想看,這個東西會變成你嗎?還是依然那個樣子,那個樣子不是沒有,有呀!但是你給他叫“我”是不對呀!

(全文完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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